漫天飛雪,雪地裡佇立的那人卻動也不動。
他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座孤墳,長眠其中的是他心愛的女人,也是他一生難忘的傷痛。
過往的回憶像是幽靈一般,在這十年間緊緊纏繞著他。
十年的歲月不長不短,但那人的容貌在他心中卻依然清晰如昨。
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記念著那人?
明明是個惡劣狂妄的魔,卻如此令他難忘。
明明是對著情人的墳,腦海中浮現的,卻是那人與情人相似的容貌。
為何會如此?
他對他,除了恨,不該再有任何的情緒才是。
左胸的傷口又再度隱隱作痛。
他懊惱的輕撫著疼痛處。
每當想起那人,那早已痊愈的傷口總會沒來由的抽痛。
是那陰魂不散的魔,在死後仍要糾纏著他嗎?
那人不曾問過他意願,便纏上了他。
殺他族人,取他雙目,奪他所愛。
這是一場他從不曾允諾,卻早已被迫加入其中的惡劣的遊戲。
贏家沒有奬賞,輸家只有死亡。
參與其中的,除了他,如今均不復在。
這算什麼?這到底算什麼?!
邀他入局卻又拋下他離去?
既然要一世糾纏,為何不貫徹到底?留下他獨自面對這孤獨與茫然,要他該如何決定自己的去留?
風雪更盛了。
他攏緊身上的斗篷,看著那刻有他情人之名的石碑,也許,他的愛戀、他的仇恨,只是他們兄妹倆的一場嬉戲。
再看了一眼後,他轉身欲離,卻瞀然驚見隱藏於石碑後,那熟悉的血痕面具。
霎時間,他只聽見自己如鼓般的心跳,再也聽不見刺耳的風雪聲。
只見大雪紛飛中,一抹他相當熟悉豔紅由遠而近的朝他走來,而他的雙腿卻完全無法移開半步,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人的臉龐由模糊逐漸清晰。
那人拿起墳上那白玉血痕面具,對著他微微一笑,道:「我回來了。」
而他,在大腦還來不及釐清思緒前,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著:「歡迎回來。」
是的,歡迎回來。
他早該知道,那人不會輕易死去。
他一生都在追求生存,意志如此堅強的他怎會讓自己默默無聞的結束一生?
望著那人絕艷動人的容顏,他終於明白,無論他想不想、要不要,這一生,他都早已離不開這胡亂纏上他的無賴。
是的,他是無賴。在那人溫熱的身軀貼上他之時,他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,在心中無聲的歎息著⋯
【完】
小柳碎碎念:
大家猜猜看這人是誰吧?(被毆飛)